【瓶邪】《花季》21-亲临现场
《花季》21-亲临现场
张起灵电话响时，黑瞎子正给他做思想工作。什么“你不能这么没行动力”呀，“小天真条件太好，你得看紧点儿”呀，“别把感情放在祭坛上，我不主张欺骗感情，但适当的时候运作一下还是可以的，这和销售谈客户的道理有点儿像”，以及“需要的时候我来给你助攻”……
张起灵稳稳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积压的文件，对某人的“苦口婆心”恍若未闻，权当白噪音。
关于出现场的活儿他可没骗吴邪。张大咖去了，就是只待了半天儿，而且是带着工作室其他编舞去的。把敲定的套路给编舞整明白，他就不管了。至于接受指导的那位要办演唱会的某星能不能掌握，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
而黑瞎子巴巴地跟来念经则是因为知悉张起灵没去请假专场在先，两个星期没主动联系天真在后。真没情趣，都不知道主动关心关心人家的艺术小团体。疏通关系搞暗箱操作肯定不能干，干了也不讨好，反会被天真骂，得了奖也不光彩。可是去现场参谋参谋总没问题吧？好歹咱也是这行儿里的名家，多少人想请还请不到呢！赞助连天宫娱乐都出现了，结果您张名人连杯水都没送过，男友力也太弱了。这样下去怎么行！
换个角度讲，好兄弟终于动了凡心，总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吧？他很有义务在同志的道路上推着张起灵向吴邪狂奔。笑话，要万一张起灵和吴邪崩了，那花儿的无名火还不得全浇他头上。现在八字刚能有半撇，可不能出状况！
黑瞎子正打算把从解雨臣那里耍赖要来的天真的喜好透露给张起灵的时候，吴邪两个字刚好亮起。张起灵终于把目光从文件上移开，但并没急着接电话。得先把碍事的人撵走。
他抬起头，朝黑瞎子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解雨臣什么时候回来？”
话题突变，黑瞎子怔了一下才答道：“说是进行的不顺，怎么也得下周见了。合作的那个大制作电影也等回来再说。先让筹备着，反正他开的条件我都接着。”这叫诚意。
张起灵微微点头，把剩下的文件堆往对面一推。“解雨臣回来之前处理完，没有要命的事别找我。”也不等对方回复，拿起手机就进了套间。
黑瞎子瞄眼套间门，手指在文件堆上轻敲嘀咕道：“原来早有预谋呀。看来是听进去了。也罢，咱就辛苦几天。”他琢磨着吴邪那里还是得抽空冒个泡，赶在花儿回来之前。这么好的献殷勤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吴邪的来电没响几声就挂了，多半是怕打扰了他的工作。也到十二点了，张起灵关严门，按了回拨。
电话被秒接。吴邪压低声音说道：“小哥，我是不是打断你的工作了？没急事，你先忙，等闲了再回给我。”
“饭厅太吵。”张起灵言简意赅地撒谎，既解释了没立刻接电话的原因，又打消了吴邪的顾虑。
“哦，那就好。我以为你正现场指导呢。”电话那头吴邪松了口气。“我们也正等外卖。”
“排练？”张起灵问。他听出了怕影响他工作以外的顾虑。
“嗯。”吴邪把电话换个手。胖子刚提醒他可以找张起灵帮忙的时候，他没想太多，光顾着为有了新的解决途径高光了。如今电话一通，他才感觉到这样的求助未免有些过分。知名街舞工作室的指导，和他们之前的指导老师可差着好几截呢。如果没有关系，怕是甩都不甩他们这种业余中的业余选手。
张起灵微微勾了嘴角。如果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吴邪不会如此犹豫。他得主动推一把。“参赛的事？”
“嗯。”又是一声轻轻的应答。吴邪一咬牙，电话打都打了，总不能说“我就问你吃饭了没有”吧？人家小哥都这么问了明显是听出来他遇到了难题，而且一丝嫌弃的意思都没有。“是这样。我们以前合作过的几位舞蹈老师都来不了。我们自己的水平又实在有限。跳跳还行，可……”
“我知道了。”张起灵打断吴邪挤牙膏似的求助。
吴邪赶紧抢着补充道：“我们可以支付费用的，小花和大潘给了不少赞助费呢。好钢得用刀刃上！”
张起灵沉默片刻，装作在思考，不经意地问道：“一共多少人？”
吴邪答道：“十三个，不过不用都上。没经验，所以能干的都召唤回来了。杂事也容易分摊。”
“好，我安排一下。”张起灵答道，“具体地址发给我，半个小时给你回信。”
“没问题。”吴邪见张起灵答应这么痛快，连再客气一下都忘记了。“小哥，你真是帮大忙了！”
除了吴邪的声音，还传来其他模糊的欢呼声，可见吴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的电话，并没想到被他拒绝的可能。张起灵笑意更深。虽然说得犹犹豫豫，但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他会答应。
张起灵迅速换上套休闲装，抓起车钥匙往外走，并打开手机的美食app，搜索离学校比较近的冷饮店。下好单，订在校门口收货。他记得吴邪最喜欢喝柠檬茶。
地址很快发过来，张起灵记在备忘录里，又给助理张海客发指示，让他订个晚上吃饭的地方，不要那种高大上的场所，要接地气的一类。口味好，热闹，卫生没问题，有放下十四个人的包间。他还顺便让张海客盯着点儿黑瞎子，这几天有应酬全部去找那货。
因为交通原因，张起灵到达时晚了几分钟。他没和吴邪联络，直接抱着装饮料的保温盒上三楼，没到就听见节奏分明的音乐声。张起灵微微皱眉。刚不是在等外卖？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排练了？
转过楼梯口，见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拎着一大袋空的打包盒往下走，应该是下楼去扔。浅蓝色的半袖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应该是出的汗，头发也因为这个原因一绺一绺的。张起灵这才注意到这楼里没开空调。
那学生见着张起灵一愣，诧异道：“社长还定了冷饮？没听说呀。”他朝张起灵喊道：“是往311送吧？给我就行了。这垃圾我扔了就回来。你放那窗台上就行。”整个楼里就他们在制造噪音，没别人。
张起灵没接茬，而是说道：“我找吴邪。”
“诶？吴邪定的？”那学生还没从把对方当外卖小哥的坑里出来。“那也给我就行了。我们一起的。”
张起灵没再多话，绕过这学生往里走。
学生拎着垃圾追回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别进去，里面排练呢！”
到311门口，学生才追上张起灵，想伸手拦住他。谁知手刚伸出去，就听左手边一声惊呼。他下意识一转头，华丽丽地被吴邪喷了一脸水。
吴邪顾不上被他人工降雨的苏万，朝着苏万右前方惊讶地结巴着说道：“小哥，你……你……你怎么自己跑来了？”
张起灵侧头转向吴邪，余光扫了下还拎着垃圾、一脸愕然加一脸水汗混合物的学生，举起手里的保温盒说道：“冷饮。等着送到耽搁了会儿。”
吴邪把水杯往苏万空着的手里一塞，跑过来拉着张起灵往外走，避开同学才悄声说道：“你怎么自己来了？”工作室的老大亲临现场指导，这过分了吧？
“吴邪，沉。”张起灵再次举举保温盒。
吴邪无奈地接过去，“腾腾”跑回311，又“腾腾腾”跑回来。
张起灵主动解释道：“我刚从项目上下来，正有空。黑瞎子想讨解雨臣的好，不只批了我带薪休假，还安排了合适的训练场地给你们。算是非资金形式的赞助，到时挂上总公司的名儿。”
吴邪眨眨眼。张起灵的工作室是黑眼镜担纲的麒麟传媒下属公司这他知道。虽说张起灵是工作室的老大，但到底还是黑瞎子下属。黑瞎子讨好小花让张大咖亲自上手倒是说的通。他咽咽口水，试探问道：“算赞助？不花钱？”
张起灵忍着笑，淡淡地点头。他就知道这招好使。虽然硬件不是胜败的关键，但好的配套对于这群业余选手中的业余选手来说，却能极大地提升能力水平。考虑到吴邪的心情，他没动用内部资源，而是租了个公共的舞蹈教室。前天就租好了。
吴邪已经笑眯了眼。“看不出黑眼镜还挺有头脑。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他。”
张起灵没反对。就算是他坑黑瞎子的回礼吧。“今晚我请大家吃饭，报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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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一开始章节标题差点儿写御驾亲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