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梦之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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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鬼三台》(接沙海/HE)01

第一章: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云》唐·李白)

    我躺在病床上,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看上去还是昏迷的样子,而不是装昏迷。

    一个挺明快的女声问道:“确定吴老板没有摔到或者挨打?”

    “没有,绝对没有。”听上去是个粗声粗气的男人,言之凿凿。

    那个估计是大夫的明快女声又问道:“那他有没有什么反常?”

    回答和提问之间空了那么半秒钟。还是那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也没有。”

    女大夫说道:“既然都没有,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这次的所有检查结果都显示,他的头部和身体没有损伤。你之前提过的那位心理学老教授我也知道,很有权威,口碑也好,他的诊断和建议是可信的。据我的经验和了解,他的这种状况很可能是记忆恢复的前兆。记忆恢复往往会伴随有强烈的情绪波动,超过脑部可承受范围,就会引发昏厥。我检查过吴老板的状态,没什么异常,醒过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所以我觉得不用太过担心,相反,可以期待他醒了之后能够认出你们来。”

    我听到重重的吁气声,是那个粗声粗气的汉子。他问道:“那是不是说可以准备些彩带蛋糕之类的,等他醒过来开趴踢?”

    我心说这人真有幽默感。

    “还不行。”女大夫说,伴随着翻动纸张的声音,“我说的都是一般情况,也不能排除极个别例外。吴老板虽然一直运气都好得离谱,难说这次会不会走背字儿。在他醒过来接受精神检查之前都不能离开特护病房。这里有护士24小时看护,家属不能陪床。外面留不留人我不管,这里反正是不行。我不能公然违反医院规定。再说熬了一宿了,最好都去休息一下。我会留在值班室,随时把他的情况反馈给你们。这是我的微信二维码,可以加我好友。”

    然后我真的听到微信扫描的提示音。

    脚步声离开之后,四周安静下来。我只听到一个粗重的脚步声出去。医院大夫护士一般都会穿软底鞋,但也不可能走起路来毫无声息,所以那个女大夫应该还在。

    我又装了大约一刻钟,依旧没有脚步声离开。我轻轻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一张漂亮的女性面孔正看着我,表情很有些探寻的意味。看来她早就发觉我醒了,专业能力挺强。我赶紧坐起来,忽视头晕,摆出一副很乖的献媚表情。对大夫,一定要态度好。

    女大夫说:“我叫梁湾,是你的主治大夫兼私人医生。”

    我仔细想了想,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听你刚才说话的口气,应该是跟来人很熟悉。你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梁湾轻轻一笑,一张脸更具魅力。她应该是那种很清楚自己怎么笑才好看的女人。“原因很简单,我跟你更‘熟悉’。”

    我敏感地意识到她说的熟悉绝非字面意思,可惜我实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说道:“所以你是认识我的。麻烦给讲讲?”

    梁湾摇头。“你的事情我只了解一部分,而且是很片面的一部分。我只能告诉你,你叫吴邪,口天吴,邪恶的邪,38周岁,男性,单身,杭州本地人。除了抽烟酗酒之外,没有其它不良嗜好。这半年戒得不错。”

    手机屏幕亮了,梁湾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继续看向我。“差不多半年前你来我这里看过一次,失忆,没有明显外伤。权威心理医生认为是自我保护机制造成的心因性失忆。这次你昏迷我还以为你的记忆就要恢复了。可惜,看来只有你的智力水平恢复了。”

    我皱皱眉。“智力水平恢复,这话听着真闹心。半年前我什么样?”

    梁湾答道:“我猜告诉你之后,你一定会想,还不如不知道。”

    “哦。那就不知道吧。”我应了一声,没太往心里去。不想说算了。

    梁湾有些意外。“你这人真怪。一般失忆症患者都会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我一笑。“我给你讲,记忆这种东西你说它值钱它就是个宝,你拿它不当回事它就是个渣。你越待见它,它越给你傲娇。你不理它,自己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偷偷回来了。”我边说边用两根手指做个走路的动作。

    梁美女说道:“看不出来吴老板心这么宽。你好好休息,我得去吃点儿东西。被他们一个电话call过来,从昨晚到现在,我都还没吃过饭呢。没有意外的话,下午我得通知他们你已经醒了。你最好有个精神准备,到时可不要把我卖了。”

    “谁送我来的?我猜不是我家里人。”我很随意地问。如果送我来的是我父母或者其他至亲,医生应该不会帮失忆病人隐瞒已醒的事实。

    梁湾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的狐朋狗友。”

    我嘴角抽了抽,没再问。这事儿透着蹊跷。她明明说了我是本地人。为什么只是我的朋友在这里,我的家人去哪里了?难不成我是孤儿?还有这个梁大夫。刚才就听出来她和送我来的人关系匪浅,她又说跟我比跟那个粗声粗气的汉子还熟悉。没听说政府医院里面有私人医生呀!可要说她是我朋友听起来又不像。

    这些都是我的心理活动,表情上是看不出来的。我看着梁湾确实有些疲态的脸,就说道:“梁大夫辛苦了,为了我奔波真是不好意思。正好我也饿了,要不,我请你?”

    梁湾笑出声来。“你请我?有钱吗?”

    我低头看了眼病号服,哑口无言,伸手去翻旁边的矮柜,一无所获。

    梁湾说道:“别找了。你被送来的时候穿的是睡衣。说说,为什么要请我?不会是想泡我吧?”

    我回头看她,更笃定这人和我的关系不会太近。“不敢。梁大夫这么年轻靓丽,备胎都得排成队。我算老几。我只是觉得梁大夫似乎心情不好,有化悲痛为食量的打算。我正好也饿了,所以想客串一下热心听众。当然,前提是梁大夫允许我出病房。”

    梁湾明显怔了一下。“走吧,我特批你请假。你请客,我垫付,以后你还我。我得找个贵点的。”她又掏出手机看看,回复了几条信息,说道,“估计外面你是出不去的,幸好这里有医护专用通道,躲医闹的。起来和我去走后门。”

    还有专人留下来守门,我是中央首长还是黑白手套?应该不是污点证人什么的,要不梁湾一个大夫不敢带我跑路。我这失忆也真够邪门的,怎么这些知识储备我都记得,就想不起来我是哪里的老大呢?我立刻掀被子下床。“梁大夫,还有一个问题,要是穿病号服陪你去夜宵是不是不太合适呀?要不你多借我点儿钱,出门我先买套衣服?”


    穿着病号服,电梯直达地下车库,畅通无阻。身无分文是个麻烦事儿,连包烟都买不了。正好梁湾钱包里没什么现金,我号称凑整,从她卡里直接取了一万出来,然后捡着小店里比较贵的衣服和鞋买了一身儿,还买了钱包和双肩背。梁湾借的挺痛快,似乎不怕我不还,挑衣服的时候还帮着出谋划策。这绝逼不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那小店员也就二十出头,和梁湾挺熟悉,打招呼很热情。看来这家医院旁的时装店梁湾常来。转悠好几圈之后,小女孩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梁大夫,您朋友?您常来,朋友也可以打折的。”

    我刚想说病人,谁知梁湾瞥了我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备胎。”

    那小店员再也不好意思多问,眼神透着惊讶。我心说这女人心也真大,明目张胆地勾搭病人,也不怕被举报。

    结账的时候小店员看着收银机上显示的总价对我说:“先生,要不您报下手机号,我给您办个VIP?”

    “不用了。”我说道,“我没手机。”

    小店员足足看了我十秒钟,才终于“哦”了一声,低头赶紧结帐打包,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于心不忍,又补上一句。“没骗你,我真没手机,住院前丢了,还没补办呢。”

    小店员脸色缓和下来。“今天还没开张呢,您这是第一单。要不,我给您走个员工价吧。”

    我赶紧表示感谢,把换下来的病号服通通塞进双肩背。

    梁湾坐到驾驶座里还没笑够。我试探问道:“梁大夫,要不我开车?我会开车吧?”

    梁湾总算调整好情绪。“会开,老司机了,可惜你驾照不在。”

    “何止驾照,连身份证都没有。”我叹气。

    梁湾说道:“别担心,以我的经验,你的记忆应该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

    快到中午了,阳光开始过于明媚。正是暑热将起未起天气,有些闷。“对,只是时间问题,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年,几十年。”

    梁湾侧头看了我一眼。“太悲观了,小心得抑郁症。”

    “这不是悲观,只是感慨。”我微微一笑,“没有感慨的人生,不是好人生。”    

    车停在路边,街上一溜小饭馆。梁湾没有任何犹豫地带我走进其中一家,门面装修挺温馨,进门满满地粉红色,收银台柜子上面成排的hello kitty。我看得有点儿头疼。

    她扭头看我一眼。“看不惯?要不换一家?”

    “不用不用。”我立刻拿出“备胎”的觉悟,“梁大夫选的,肯定味道好。”

    她也没和我客气,全程包办点菜事宜。这是家养生粥店,菜品都很精致,看着赏心悦目,创意十足。粥的味道也不错,香甜软糯,唇齿留香。

    一碗粥下去,肚子里有了底。我又点了一份,等待的时候就问梁湾道:“梁大夫,说说,为什么不开心?不会是点儿背遇到陈世美了吧?”

    “那倒没有。据说陈世美是个大帅哥,作为高级颜控,我倒想偶遇一下。”她想了想道。

    “颜控呀,那能让梁大夫在意的肯定得是超级帅哥。”我感慨道。

    梁湾一笑。“帅倒是帅,要不怎么是我心里的No.1呢。可惜人家不睬我。我失恋了。”

    我故作惊讶道:“怎么可能?梁大夫这么漂亮,那人一定视力有问题。”

    她轻轻摇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视力没问题,就是有表达障碍。以前我以为这人是高岭之花谁都看不上。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他早就有在意的人。”

    我脑补了一下梁湾在这一个小时之内表现出来的女汉子属性,试探道:“是不是他喜欢软妹子?”

    “不是。”梁湾摇头,“是我心里的No.2。”

    我尽量不表现出目瞪口呆和忍俊不禁的混合表情,没敢再问No.2啥状况。听这意思应该是郎情郎意了。靠,性取向问题,那就无解了。这梁湾也够背的。

    梁湾看了会儿摆台的粉红玫瑰,才淡淡地道:“其实那两个人都没表过态,一晃就是十年。”

    “十年?我操,原来是苦情戏。”我叹惜道,“想插一脚都不忍心呀。”

    “唉,所以说,有些人,不能见,见一面,误一生。”梁湾叹息道。

    她的言语间不是伤心,而是自嘲的辛酸。我想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我摆出个宽慰的笑容。“要不咱们聊聊No.3?”

    梁湾抬眼想了想。“No.3呀,我已经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了。”她饶有兴致地问我道:“难道你不好奇No.1和No.2的故事?”

    我摇头。好奇也不能问,那是揭别人伤疤。“说不好奇吧,太假。不过目前我还是先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梁湾笑着摇头。“吴老板,我觉得你失忆之后比失忆之前可爱多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我立刻反驳道:“那可不行,我又不是冰激凌。”

[后面一小段总说有敏感词汇,改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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