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梦之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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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鬼三台》(接沙海/HE)11

第十一章:人生如逆旅

(《临江仙·送钱穆父》宋.苏轼)

    小花示意乐子坐下,让伙计把新沏的顶级狮峰龙井和茶点拼盘送过去,然后清退所有人。他让白蛇和坎肩去一楼守着,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黑瞎子挂着一脸痞笑坐到二楼楼梯栏杆上抽烟哼小调。小花优雅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其实是通过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和我交谈。

    一路从云南紧赶慢赶,我总算捞着点儿时间在开场前和小花深谈。无怪乎胖子说小花思虑周详,他这个人考虑问题非常明智。

    时间有限,他没浪费时间和我叙旧。他讲了以后,言辞简明直接,要我任何行动都以这个为前提。到今天,盗墓这一行已经是下坡路。油斗越来越难找,条子查的越来越严,走货越来越难。小花的计划很明白,洗白,逐渐把资产转移。这也是为什么霍、解、吴三家要饰演不同的角色。然后他把时间都花在了跟我讲解手势暗语上面。

    手势暗语本来不多,是小花和几个心腹伙计暗中传递信息用的。他说我把那些暗语发展完善成一整套,应用五根手指的敲击节奏和手势变化,一般的言辞都能表达。如果是看不见的情况,单靠敲击节奏也能表达很多简单语句,这是为了应对在斗里的状况。这套暗语没有规律可言,完全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生编出来的,除了死记硬背没有别的办法。除了我和小花以外,也只有胖子和秀秀知道一些。黑瞎子眼睛不好,知道的大多限于节奏部分。张起灵回来时间短,完全没接触过。时间紧,完整讲明白是不可能了,他尽量挑着可能用到的讲。

    乐子把头转向别处安静等待,很像是告诉我们他看出了小花在打暗语。这专业素质真不是盖的。

    看着小花的回答我忽然发觉,小花的思考逻辑和我很相似。和他说话有一种在和自己讨论的感觉,效率极高。比如小花听我说完乐子的背景,立刻做了个代表秀秀的手势。我告诉他霍家伙计已经撤出,胖子马上就送秀秀走。小花表示赞同。

    这里我得插几句。我本以为秀秀会不肯离开,没想到她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不是怕危险,而是和军人服从命令很像。这几个人都很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面对突发状况的理智程度超乎想象。就是张起灵有点儿太自我。鉴于张起灵和三家都没关系,十年没在道上露过面,本来我想让他送秀秀。结果人家跟听不见似的根本不睬我。亏了胖子主动请缨打圆场,我才找到台阶下。

    至于乐子会不会是警方的探子,小花并没有很担心。后来他和我解释说主要是时机不对。我已经在道上消失相当长时间。雷子不知道我的行踪,用这种逼我露面的方式接近吴家风险太大。而且就算我没出现,也还有二叔那道坎儿。吴二白可是让上代当家吴三省都吃瘪的人物。乐子入行两年,又是我同学,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小花觉得我这么担心主要还是因为内心的恐慌情绪,外加对局势背景的不了解。所以他坚持不让我立刻到现场和乐子直接接触,就是为了避免我精神太紧张做出错误判断,把乐子的真实意图给堵回去。

    小花表达完坚决不让我露面他先出面探口风的意思后,乐子的电话很配合地响起来。他先是面露惊讶,然后表情复杂地说道:“婷婷,吴邪那脾气你也还记得吧?平时好说话,可真倔起来,九头牛也拉不住。既然是他让人送过去的,你就收下吧,替我谢谢来人。”过了片刻又说:“我知道,吴邪那里我肯定会谢的。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劝着点儿爸别老瞎担心。我这儿还有事儿,先挂了啊。”估计是杨婷嘱咐他一定要向我本人致谢。

    等电话挂了,小花闭着眼睛轻轻一笑。“别说,还真是挺了解我那发小儿的。看上去书生一个,真到裉节儿上才发现原来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主儿。”

    乐子收起手机,端正坐回椅子上,讪笑着开口道:“花爷,吴邪他……”

    小花立刻打断乐子,睁开眼冷笑道:“吴小佛爷可不是当年的小三爷,想见他,没那么容易。”

    乐子继续保持低姿态说道:“花儿爷,今天的事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找不着门路着急嘛,谁知道整成了乌龙。”

    小花斜了一眼乐子。“没门路?这话不太对吧?”他朝着楼梯口一抬下巴,“我怎么听说你早前和黑爷搭过伙?黑爷这几年和吴家走得近,这在道上可不是什么秘密。”

    乐子解释道:“黑爷那是属一属二的人物,我那会儿刚入行不说,又碍着原来的工作,没敢。再说,那会儿就算我找吴邪,他也未必信我呀!刚才吴邪电话里就说,他请您的钱得我出。要不,今儿晚上我做东,给几位爷赔罪?”

    “这就错了,你赔不着我的罪。我来这儿冲的是吴邪,要谢我只能是他谢。至于谁出钱,那是你和他的私帐,与我无关。”小花原本是靠着椅背,这会儿往前微微倾身,保养得宜的修长手指交叉着往下巴一搭,眉峰一挑,笑得千娇百媚,百花失色。

    这笑容要配上小花那张妖孽的脸绝对相当养眼,可惜他现在顶着我的脸。乐子当时就被震蓦了,上身很明显地往后躲。这边儿我撑着桌子的手直接就按秃噜了。得亏张起灵伸手挡在我脸前面,不然非得磕破相。这人手也真快,速度赶上豹子了。我看他一眼表示感谢,心里默默原谅他刚才不服从组织安排的行为。

    我知道小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让乐子心里不舒服。电影里面黑帮老大检验是不是卧底,总喜欢拿生命做要挟。但现实是,去做卧底的警探大都受过专门的抗压训练。小花的策略不是施加压力,而是要让他心情特别不愉快,还是又别扭又硌应又没脾气那种。就好比上司恰好在你生日这天,为儿子上好学校的事儿登门,求你和在教育局工作的妻子说说,给找找门路。他不知道是你生日,送了一座价格不菲的古董座钟……人在心情特别好和心情特别不好的时候,都很容易脑袋一热。这种跟抱了只刺猬似的心理状态更加容易影响判断。虽然画面实在辣眼睛我也只能忍了。

    乐子呆了好一阵子,才愣恪恪地开口道:“花……花爷,要不您先把妆……卸了?我不急。”

    小花不屑地白了乐子一眼。不能不佩服,练过的就是练过的,连翻个白眼都风情万种。“怎么?不习惯?”

    乐子回答得倒也直接:“看着吴邪这张脸……卖萌,太别扭。他不是这性格,我就觉得特别……不自在。”

    乐子没想到小花会来这手,显然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联想到乐子过去从事的行业,我忍不住笑起来。“小花,别说,你现在挺像在审犯人的。

    小花无视我的笑声,开始花式卖萌,拿着腔调问乐子道:“说说吧,这么多年没联系,为什么吴邪现在能信你?你如果能说服我,我自然会让吴邪出现。”

    “好!”乐子用力一点头。“花爷,我知道吴邪一定把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辞职都告诉您了。先说我为什么转这行。没错,我以前是穿官衣的,因为家里出了意外开销太大,我不得不站到天平的另一边。刚辞职的时候我试过下海,可惜点儿太背,也不是那块料,一把下去存款少了一半。吴邪是我老同学,上学那会儿虽然不同班,但关系不错,去过他家好几次。那会儿不懂,但是受训之后就琢磨出些东西。我其实也没那么高的觉悟。妹妹身体打小儿不好,上警校就是因为她觉得有个当警察的哥哥很酷很有安全感。我既不想找老同学的麻烦,也不想吴邪看见我心里犯嘀咕,所以干脆一直没再联系。我一想盗墓来钱快,凭真本事借死人的财,总比抢活人的强,也将就了。入行我才知道吴邪已经是吴家的当家,是道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本来想厚脸皮找他寻个门路,可怎么都联系不上。吴家二爷又……不像是亲侄子失踪的样子。再加上各种间接的消息,我就琢磨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黑爷的水太深,之前遇到那次我没敢问。”

    小花边喝茶,边嘲弄地插嘴道:“问都不敢,这会儿倒打上门来了。”

    乐子无辜地道:“花爷,这我哪儿敢呀!就是借我仨胆儿,我也不敢踢吴家的场子呀。我已经入行两年了,要是有其它目的,也不用等这么久才来找吴邪。再说,如果我是来卧底的,揭穿伪装者根本是给自己挖坑。且不说万一吴邪出现我就完了,就算吴邪没出现,我过得了这关,也过不了吴二爷那一关呀。相反,趁着吴邪不在,没人知道我的底细,来和假的小佛爷借着同学关系套近乎不是更靠谱?假扮的人怕自己被看穿,肯定不敢和我叙旧,更别说问我以前干什么的了。”

    小花表面上不为所动,但乐子这番话确实是合理的,我几乎要被他说服了。正当我皱着眉头反复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小花忽然转了话峰,慢悠悠地说道:“这是吴家盘口,你又是小邪的同学。你是真是假原也不关我的事。只是吴邪的确忙得分身乏术,才托了我来监管监管。听你说话倒也爽快,没有拐弯抹角,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挖土的,别和我说什么是因为关心老同学才来打抱不平。据我所知,杨爷如今在道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下地早不是一般新手的价格。你来找吴邪到底想求什么门路?总不会是想夹他的喇嘛吧?”

    乐子明显吃了一惊,一挑大拇指说道:“解当家就是解当家。只是这事儿我得和吴邪当面说。不是信不过您,而是这斗儿就连烟袋锅都折在里面了。”

    不到墓边上不亮干货,这是夹喇嘛的规矩。乐子这样说,小花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我猜烟袋锅应该是一个人的外号,还是个不一般的外号。果然,小花神色一凛,问道:“你和烟袋锅很熟?”

    乐子点头。“倒斗儿遇到的。那回我意外帮了老爷子的忙,保住他一条腿。他说干这行遇到对脾气的是缘分,况且我于他有恩,就让我跟着他学点儿手艺,也没整拜师那套。老爷子没儿没女,原本是想再下几次地,棺材本儿就够了,到时金盆洗手,也算混个善终。没想到最后还是……”

    小花追问道:“如今道上能和烟袋锅拼手艺的,两只手数得过来。连他都没上来的斗儿你确定要下?”

    乐子郑重地点头。“我跟着烟袋锅学艺的事,还是有些人知道的。花爷可以去打听。如果我是警方探子,不可能拿这样一个斗儿来当饵。”

    小花目光一垂沉思片刻,笑道:“行吧,今天这关算你过了。明天,我安排你见吴邪。至于这个斗儿他要不要下,我就管不着了。”

    

    次日日落前,乐子被伙计送到洞庭湖畔的大排档。不是周末,稀稀拉拉几桌人,我这一桌在角落里。这都是小花安排的,既把乐子带离长沙,也避免我和伙计过多接触。

    鉴于乐子的出现,原本懒癌晚期,打着主意让我自力更生的胖子,也不得不代表周公他老人家把过去的事情讲了个梗概。

    我本来是个古董店小老板,鉴于家里的背景,对倒斗有些了解。爷爷留下的《盗墓笔记》一直诱惑着我。因为一片战国帛书,十二年前我第一次下地,结识了张起灵和胖子。之后两年多时间,我们三个几乎都捆在一起挖土。在一次张起灵带头的打砸抢行动中,遇到以前的发小,小花和秀秀。十年前,张起灵去了一处只有他自己能去的地方。十年之间,我决定继续爷爷的复仇计划,小花推荐我跟着黑瞎子磨练基本功……

    没想到我过去的岁月这么跌宕起伏。就像胖子抱怨过的,如果仔细讲,三天三夜真不够用。本来我自己也做了不少笔记,可惜都锁在三叔的小楼房里,密码就我自己知道。

    原本我想独自见乐子,万一出事伤害值最低。他们没一个同意。最后还是小哥和胖子陪着一同出现。他俩坐在隔壁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起的。小花和秀秀回北京处理家族事务,安排人手打听相关消息。秀秀临走前夸张地给我们拍合影,说什么“铁三角”复合,首次登场留念。

    小花很快有消息过来,关于乐子说的入行后的经历,都是真话,包括烟袋锅折在斗儿里的事情。烟袋锅从年轻的时候起就一直抽旱烟袋,下地都带着,所以得了这个外号。那趟活儿差不多是在四个月前,并非一次传统意义上的夹喇嘛,原本也不是在长沙地界的买卖,攒活的还都是个体户,牵头的听说是个老资格的西北散仙,外号叫金钢,不知怎么竟辗转请了烟袋锅去。结果去的人只有乐子一个活着回来,墓的位置在哪里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至于有没有背后的东家至今不得而知。就像乐子说的,小花也觉得雷子不太可能拿这样一个去处当香饵。

    看到我打手势,坎肩一声不吭就走了。坎肩看着就是一憨头憨脑老实巴交的后生仔,谁能想到他手里的弹弓比手枪杀伤力都强。胖子说,那是他家传的本事。从不离身的坎肩里面全是各种弹丸。

    我淡淡地看着一脸错愕的乐子。“你觉得我应该整一小黑屋,自己坐太师椅上,后面一打穿着黑西服、绑着黑领带、架着黑墨镜的打手排排站?电影看多了吧你!”我随手丢了罐啤酒过去,“走一个!”

    盗墓贼是贼,但不是明火执仗的匪。行内人命不值钱,但是除了个别穷凶极恶的,土夫子一般不随便动行外的人,和黑帮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胖子还说我是长沙有史以来最不像土夫子的铁筷子。

    乐子抬手接住啤酒,很爷们儿地拉开空椅子坐下,打开一口就见了底。“钱我妹妹收下了,谢谢!”

    我一撇嘴。“这是两码事。钱是给杨婷和老爷子的,和你没关系。就算现在一队人冲过来把我拘了,我也不后悔。”

    他尴尬地笑道:“吴邪,我是真的早就离职了。如果想背后捅你一刀,不用等到今天。”

    我抬手也干掉一罐啤酒,说道:“这话听着真没诚意。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正在磨刀?”

    乐子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折成四方块的白纸递过来。

    是一张A4打印纸。我本来以为是那个墓的信息,打开才发现上面赫然印着我的照片和几行个人信息,显然这只是其中一页。我抬头看乐子,沉默地等待解释。

    乐子把纸拿回去,打着火给烧了。“我就打了这一页,想着万一哪天需要好拿出来。”他又打开一罐啤酒,这次没再喝那么急。“我毕业后先去的刑警队,后来通过了特警考试才去干的特警。有次出任务受伤太重需要休养,就被调到总局干文职。闲得无聊,把同学的名字挨个输进电脑里检索。重名的还真不少,然后就看到了你的照片。”他停顿了一会儿,回忆往事,“说实话,真挺意外的。其实数据库里你这级别的很多,没案底儿,就是个怀疑对象。我知道你这种情况大多是被哪个案子牵扯了一下。北京话说是吃了个挂落儿。那会儿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就大概查了查你的事情。你放心,这事儿别人都不知道。你的档案也已经偷偷被我给删了。”

    胖子提过被雷子追的事情,没想到乐子竟然看到过我的备案。我举举啤酒罐。“老同学,这事儿我得谢谢你。”

    乐子摆摆手。“你那本身也不是大事,只要别再被抓着把柄,放一辈子也没事。我入行那会儿本来是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又想着你未必信我,一狠心,单干。也是运气,遇到烟袋锅那老爷子,学了不少本事。我侧面和他打听过你,他让我不要招惹你们这拨人,还说老吴家被诅咒了,下去老出事儿。连你三叔吴三省都折进去了。”

    “那些事情很复杂,三两句话说不清。”我带过话题,“你之前和花爷的对话我都听着了。你想下那个斗儿,但是自己又当不了筷子头,对不对?”

    “对。”乐子回答得很直接,“我钱不够,资格也不够。如果到最后还是找不到人,我只能自己下。”

    “为什么?”我问,“这摆明了是个凶斗儿。你家里人还指着你养活。”

    乐子叹息道:“吴邪,你知道吗?那次原本我是要跟着下斗的。但是到了目的地,老爷子说什么也不让我跟下去,舍了五成利,硬把我留在营地,和金钢的两个小徒弟看家。他们下去两天之后的拂晓,那两个小徒弟听到他们老大的暗号,下去接应,谁知就没再上来。十个人就我一个活着回来。”

    他伸手掏出件东西摆到我面前,像是个谷纹玉璧一类的碎片,玉质上佳,有点儿土锈,带着血沁。不用上手我就知道不会晚于汉代。如果是原件,那绝对是大开门的货色。乐子说道:“那两个伙计下去之后过了大半天也没再有动静,我忍不住跟下去。结果没走多少路就捡着了这个。可见是有人返回过那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掉头回墓里去了。我没敢再往深处走。回到营地,我又等了整整五天,方圆十里找个遍,还是不见有人回来。我也不想瞒你。再下去我就两个目的。一个这斗儿是个大油斗,我恰好缺钱。再一个,我想找到老爷子的尸骨带上来。”

    按照小花的说法,烟袋锅是个老把式,不让乐子下去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如果让我猜,斗里出了变故是一定的,只怕人心里也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返回的是金钢,斗儿里的东西太吸引人,虽然明知有危险,还是招呼自家徒弟回去背。那碎片就是他带出来证明地下有硬货的 ,结果和其他人落得相同下场。我没有直接应下来,觉得还是得和小花他们商量商量,于是说道:“这事儿你得容我想想。”

    “没问题。”乐子说道,“我信得过你,这是那个墓的位置。决定要去,估计你也得派伙计先去踩盘子。”他说着又递过来一张纸,上面画着简略的地图,还有位置坐标。看上去大概在塔里木盆地外缘西北侧的位置。

    我一笑。“深谙此道啊,师傅没白跟。”

    我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总也无法放弃那几分怀疑。这让我倍感煎熬又毫无办法。如此容易纠结,真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当老大的。

    我们聊了很久中学时代的往事。大部分时间都是乐子在讲,我捡着能脑补出来的附和几句。烤串热了好几次,空啤酒罐越垒越高。其他食客早就走光了。店老板终于忍无可忍朝这边走过来,胖子搭着店老板的肩膀,又把他忽悠回去。

    乐子叹息道:“吴邪,其实你肯见我,还一起聊这么久,就说明咱哥们儿往日的情分还在。这下斗儿的事儿,你也不用太为难。行,我就搭你的车,不行,就当没这件事。咱还是哥们儿。得了,时候不早了,你是大老板,我也不瞎客气,今天这顿饭你买单。等你决定了,给我个信儿。”乐子说完,也不等我说话,站起来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没有叫他,叫住了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记不得哪位高人说的了,但此刻浮现在心里,沉甸甸的,胃都扛不住。我跑到垃圾桶旁边,吐得抬不起头。虽然满桌子又是菜又是烧烤热了好几遍,但其实我没吃什么东西,下去的多是啤酒,吐起来那是货真价实的翻江倒海。

    有人给我拍背。我微微侧头,见是张起灵。也是,胖子刚去忽悠老板了,没这么快回来。我怕弄到张起灵身上,死命往旁边推他。他倒不介意,见我吐得腿软,还两手箍着我的腰往上提。

    总算是吐干净了,我这才堪堪直起腰,接过水瓶漱口。下巴被糊上一把纸巾,擦残留的污迹。

    见我一迈步就打晃,张起灵干脆扯着我的胳臂往肩上一搭,把我架起来往住处走。刚才吐得难受,我说不出来话,拉着他摇头,往湖边指。他也没多话,架着我转个方向继续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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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双11恰好到第11章,有点儿微妙的感觉

(本来明天是1111正日子,但答应了本周末每天两大放送,将就吧)

“小花原本是靠着椅背,这会儿往前微微倾身,保养得宜的修长手指交叉着往下巴一搭,眉峰一挑,笑得千娇百媚,百花失色。

    这笑容要配上小花那张妖孽的脸绝对相当养眼,可惜他现在顶着我的脸……”

请自行脑补‘(*>﹏<*)′ 

《鬼三台》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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