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全架空】《余味》系列之《相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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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看着青年厨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不禁疑惑，更多的则是不想把青年再卷进来的念头。他压低声音说道：“这混水不是你能蹚的，赶紧离开。”
吴邪挑挑眉。对方等于直接挑明了不想害他，这可是实锤了。看来上次也是对方故意放他走。不过被人看扁总是有些不爽。吴邪嘴角往下弯：“你别小瞧人。爷说能救你就是能救！”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故作神秘地一笑，“也是你命大，机缘巧合。老天一定是看在你尚有救人之心的份儿上，才派爷我今天还拯救你的。”
张起灵一怔。回思往事，他到现在才意识到，眼前的小厨师远比他以为的胆子要大。在贩卖人口那个组织里时，小厨师配合做戏没一次出过纰漏，今天更是毫不在意眼下的危险，根本没想到逃跑，而是大言不惭地说要救他。张起灵松开对方，和他面对面站着，边快速思考对策，边问道：“你要怎么救？”
吴邪闻言撇撇嘴。这人真是的，光是浓重的血腥气就知道伤得不轻，血没少流，可语气照旧一派淡然，仿佛在问明天早上吃什么。“我打工的餐馆在附近，而且今天恰好轮到我负责拿钥匙关店锁门，一起轮值的同事家里有突发状况提前走了。不管追你的是谁，咱们从后门进去往里面一藏，再把门反锁，万事OK。万一万一真有人敲门，我就装看店的被他们吵醒，打开门说睡得死什么都没听到，对方自然急着追人就走了。店里我放了备用的衣服，咱俩向量差不多，给你先换上，然后我带你去我公寓。路不远，快走也就二十分钟，或者打个车也行。”他简明扼要地把想法说出来，目光下意识去看对方衣服上不正常地微弱反光。
虽然黑色的衣服上血渍很不明显，但血液干涸后会微微有些荧光样的反光，细看之下还是可以发现的。他又看看路灯下那一小滩暗红色。衣服上大片的血渍，地上还有这么多，还不算他逃到这里路上流的，这得是多少血。之前在那个贩卖人口的混蛋组织里，他可不是每天都吃饱混天黑。对方身为一名黑社会受伤是难免的，虽然都是自己处理伤口，但吴邪总觉得过意不去，伸手去帮忙也没被拒绝。久而久之，帮Kylin处理伤口成了吴邪的必修课，手艺日见长进。想到此吴邪未免觉得有些心里不舒服。因为这个人真跟铁打得似的，甭管多厉害的伤，从未喊过疼，甚至连眉头都不带皱得。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先脱离危险再说伤口的事。吴邪收拢神思，依次指指他衣服和地上的血迹强调道：“唯一棘手的是这个。”
张起灵没想到小厨师就在这附近上班，藏进餐馆闭锁大门是逃过一劫的好方法，不过不能过夜。得在明早开店前离开，最好是天亮前。地上的血迹置之不理自然会让人想到目标在附近，说不定会搜索这一带的建筑物。但若能让血迹继续“行进”，就能顺利引开追杀的人，不会想到他就藏在路过的餐馆里。想到这里，张起灵转头看了眼垃圾收集点旁聚集的几只流浪狗--幸好是狗。与流浪猫相比，狗不会上房，只会沿着路面跑走。伤口不能太深，血迹变密集会引起怀疑，也不能太容易止血，否则没跑出多远血迹就断了，追踪的人仍旧会在附近搜索。张起灵想着手摸向藏在腰带里的缩小版三棱军刺，既能当匕首应急防身用，又可以当暗器抛掷伤人。因为体积不大，没有雕刻血槽，但被三棱刃刺伤，伤口依然具有不易痊愈的特点。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吴邪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一时间有点儿于心不忍。作为厨师，他对食材不会有多余的同情思想，但对这之外的伤害，还是不太能忍受。
张起灵看穿了小厨师的心思，说道：“控制好就不会死。”
“噢。”吴邪下意识应一声点点头。想想也是，当初对方那一枪巧妙到了极点，那这次对流浪狗下手，应该也不会出问题。再一想平日里他和店员没少用前店剩下的饭菜招待它们呢，今天就算让狗子报个恩吧。主意打定，吴邪转身准备小心接近狗群。
“我来。”张起灵皱眉伸手拉住小厨师。就小厨师那战斗力，他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以防止有人抓狗不成反被咬。另外，如果狗群吠叫起来也比较麻烦。
“你有伤。”吴邪不肯示弱，转头顶回去。
张起灵扬扬手里的小型军刺，淡淡地说道：“你控制不好。”
吴邪张开嘴没词儿了，只得把嘴又闭上。宰杀食材放血他会，但那是奔着杀死去的。如何恰到好处地放血不伤命，他确实不会。吴邪泄了气，又忍不住担心对方，便问说：“你伤口……”
“我自己有数。”张起灵肯定地答道。
“那行吧。”他看看狗群，指着里面一只说道：“就那条黑白杂色的吧，这里面属它壮实，跑得贼快。”
“好，店在哪里？”张起灵抓住小厨师的手腕，顺着他指点的方向先来到合适的位置，让吴邪在这里等着。自己算好方位往流浪狗的方向缓步走。狗群很快注意到有人过来，便集体向路灯的方向退。眼看吴邪指明的那条狗到了合适的位置，突然猛然往前一扑，三棱军刺尖端正刺在那条狗臀部肉厚的地方，跟着再迅速拔出。那狗吃痛一声惨叫，顾不得其它，往前狂奔。张起灵力度掌握得很有分寸，血立刻流出来，但并没到喷溅的程度，而是顺着皮毛往下淌，在路面上留下一道新的红色。
不待把军刺收起来，张起灵马上回到小厨师旁边，拉着他手腕往餐馆跑。
吴邪早把钥匙准备好了，到了餐馆后门前，快速开锁、拉门、关门、反锁，动作可谓一气呵成。他还嫌不放心，一路带着人藏进库房里，连这道门也反锁了，才重重“吁”出声，大口喘着气安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还不忘朝前反被自己救了的黑道高手得意地笑。“现在，可以安心帮你处理伤口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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