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花季》22-重启
《花季》22-重启
下午的训练在新指导老师张起灵出现后继续进行。虽然张起灵年纪不大显大，不过这行里年轻高手多了去了。就仿佛等着篮球，小小的个头能晃花你的眼。故而没人为指导老师没白头发而怀疑其水平如何。特别这人还是吴邪请来的，那绝对是靠谱的保证。
两个小时后，社长唐宋实在忍不住，悄悄接着吴邪躲出教室。
吴邪知道为什么。别说唐宋了，就是他自己，也有点儿木。
张起灵的话照例不多。吴邪做了简单介绍，他就坐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排练。这没什么可奇怪。人家刚来，总要看看你们都有些什么箱底。有了指导老师，大家都来了干劲，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上场。可惜，一遍没过完就被喊“卡”不说，张起灵还让他们一个一个单独跳，不必是参赛的段落，随便发挥，跳自己最得意的。不知道的走进来大概会误会是哪里来招生。
两个小时过去了，只刚跳完八个，而他们一共十三个成员，估计这一下午就全用来干这个了。而且，按目前进程看等于一个人要展示十五分钟。张指导不喊停你就得一直跳。这要是专业人士没什么。可他们都是大学生，脑袋里哪有那么多街舞库存。大部分都是不等喊停就先没得展示了。但还是不能换下一个，张起灵会把之前某几个小段让你再重复一下，而且还不一定是你跳得比较好的片段……
远远躲开311教室，唐宋才斟酌开口道：“吴邪，咱就这么多人。张小哥认真负责是好事，可咱社里跳得好的都在这儿了。现在筛人，会不会……而且也来不及呀！”
唐宋的担心很合理，本来他们能过比赛的初筛就是意外中的意外。可吴邪一想，这些情况他之前就和张起灵说过，小哥不会是来之前做了过高的估计。但眼看着张起灵的安排，又的确像要筛人。
要说起来，吴邪也是给张起灵做介绍时才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从未亲眼看过张起灵表演，哪怕只是一个舞步。可他竟不曾怀疑过小哥的水平。这固然是因为胖子他们的口碑，但更多的是源于他对张起灵的信任。无论别人如何赞誉，可张起灵从来没标榜过自己一个字。所以吴邪把他介绍给自己同学时，也非常简洁。他是自己的朋友，在工作室做职业编舞，仅此而已。酷炫的形容词一个也没用。
吴邪想了想，才回答唐宋道：“是这样。小哥是我早年的邻居，因为搬家很多年没见了，前不久才偶然遇到，知道他现在是职业编舞。”他不想把去夜店打工的事情牵扯出来，王盟那里早就定好了攻守同盟，以免被学校知道了惹麻烦。他就借着和老痒扯的谎来说。“你要说了解吧，反正我是没亲眼看过什么。但宁师姐倒是和我说过张起灵在圈子里是实打实的高手，多少人请都请不到。”
“这么牛！”唐宋闻言很是意外，这比她原来的预期高出许多。
吴邪点头。“我那会儿打电话是想他帮忙找个差不多的指导就行了，费用我们自己出。不想他亲自来了。刚才当着大家我没说。小哥和工作室说好了，不收费用，算赞助了，到时挂个名儿就行。他还说晚上请大家吃饭呢！”
这下唐宋更意外了。原本她都咬牙把这部分预算做出来了，那可是大头儿。
吴邪见状便补充道：“反正以前那几位都来不了，咱们也不差这一半天，就跟着小哥的安排走吧。咱们都业余，小哥可是专业的。”
“行，那就这么办吧。”唐宋下定了决心。不用花钱请来的大牛，还没什么架子，让他们跟着吴邪喊“小哥”，不用非要“老师”“指导”地喊。过程和自己预期的不一样就不一样吧，专业选手自然和野路子不同，总比他们自己瞎捣鼓强。
吴邪裂嘴一笑。“师姐英明。啊对了，小哥刚还说了，练功房的问题他也一并解决好了，不用在这里忍受没空调的痛苦了。”
唐宋一挑眉，打趣道：“可以呀吴邪，我看下任社长就你来吧，资源很丰富嘛。”
吴邪立刻哑火。这事儿唐宋动员他好几回了，可惜，他没兴趣。
下午的时间果真都用来个人秀了。最初，大家有些放不开。但他们很快发现，张起灵和别的指导老师不一样，他是真的只在看，除了让你重复某几个动作舞步之外，不发表任何评论，褒贬都没有。这就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放开手脚。台下观看的人则互相起哄调侃，给台上的人出主意应该跳什么，比平时排练的时候还热闹。
连唐宋在内，十二名队员秀完各自的舞艺，齐刷刷把目光转向一个地方。刚刚还凑趣赞美社长的吴邪立刻感觉手脚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他摸摸鼻子转向张起灵。“小哥，那个我能就不跳了吗？”
张起灵没说话，因为十二个声音一起喊：“不行！”于是他重新放了另外一段旋律--这是吴邪之前在夜店灌的曲子里他最喜欢的一段。
等吴邪也秀完，离吃晚饭还有些时间。在通知完聚餐事宜散队之前，张起灵给舞团重新排了位置，调整得挺多。
吴邪坐张起灵的车回住处洗澡换衣服，再出发去学校附近的饭馆。一路上吴邪总想和张起灵打探打探，听听对他们再有水平的客观评价。无奈张大咖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不由得让吴邪一直腹诽“闷油瓶”这个外号起得十分到位。
他们进包间时已经有人到了。一直等到约好的十八点，依旧有四个人没来。
肖哲皱眉道：“这几个怎么回事，吃饭都不积极，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今年大四，是社团主力之一，舞步的编辑以前主要是他协助指导老师完成。指导老师不在他就是临时指导，以后也想走专业路线。所以他对这次比赛特别在意。吴邪向张起灵推荐的队员里就有他。
唐宋轻轻叹口气。“看来是真不来了。那就不等了。”
“什么真不来了？”苏万诧异道，“社长，这啥意思呀？”
不只苏万，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刚还闹哄哄的包间瞬间安静下来。
唐宋耸耸肩。“他们四个散队之后给我陆续发了微信，理由虽然各自不同，但核心意思就是不想参加比赛了。”
“为什么呀？都练这么久了。”苏万不解地追问，“下午小哥就看了看大家的情况，重新排排站位，也没说什么呀！”
唐宋微微一笑。“没什么好遗憾的，现在退出总比临赛之前，或者赛程开始之后强。”
队友的对话提醒了吴邪。晚上没来的四个人里，只有两个是水平不太好的。原本能来的都是社团里能数得上的。但这两周集中训练，成长各自不同，难免有人会碰到自己的天花板。让他想不能的是，另外两个跳得不错的。他回想了一下张起灵重新安抚的队形，惊讶地问道：“小哥，你故意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因此退出？”他刻那两个人都被安排去了次要位置。
张起灵这回没保持沉默，答道：“你们是舞团，不是个人参赛。”
肖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小哥说得对。咱们是团体，是要把最和谐的效果呈现出来，而不是为少数人当绿叶。我说之前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别扭呢。”
肖哲的意思大家立刻也就都意会了。自觉跟不上集体水平的主动退出，只顾自己的优越不顾及与同伴配合的也同样会被团体淘汰。个人能力很重要，但团队协作更重要。
秦海婷接口道：“我真没想到汪灿会退的，他跳那么好。”
唐宋道：“不是这么说。他跳得特别好，那只是他自己的事。比如合唱，重要的是声部之间平衡，音色协调。要是某个声部过于突出，把其它声部都掩盖住了，那这个单声部音色再好也只会减分。”
肖哲道：“是这个道理。之前排第二支舞我还奇怪怎么汪灿那么不精神。他的机械舞感觉不是很到位，但也没差到那种地步。如今看来是为了没挑大梁不高兴了，所以才不起劲。”
吴邪不太喜欢背后议论别人。虽然他也对汪灿的行为感到失望，可又不希望把难得的休憩时间浪费在评论别人身上，便截住话题，说道：“这样也好，免得再见面尴尬。我说社长，快点菜吧。我都要低血糖了。”
经他一提醒，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美食上。本来嘛，大好的享受美食时间怎么能白白浪费在不开心的话题上。
因为第二天还要排练，大家喝了些啤酒饮料就算了，主要精力放在吃上。好一顿风卷残云，把这家店上榜的菜色统统过了一遍。
经张起灵提醒，他们给自己的舞团起了个很耐人寻味的名称，“重启”。大家都相信，这一次没有人会再退出。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今天重新集结，走向属于他们的舞台，就此踏上征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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