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雨村】等春风
碎碎念：
纯属看武汉相关新闻觉得感人一时脑洞的结果，而且像文里说的，老吴不是爱心人士，但我觉得老吴有对生命、对活着的最深刻的尊重。确实情节可能有些扯，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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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你这车……已经被人约了呀？”年轻姑娘尴尬地站在拉开的后车门外看向副驾驶打瞌睡的闷油瓶，隔着口罩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露在外面的脸颊上还残留着隔离服的印痕，看不出是大夫还是护士，但充血的眼底和厚重眼袋，述说着和这里走出的每一个医护人员相同的疲惫。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一只手搭着驾驶座靠背向后扭着上身忙解释，“我等您的时候这位大夫刚在这儿正约车，我问了也要去西边儿，就说要不搭个顺风车得了。非常时期，车少。这不，上车就睡着了。”
就像我之前不知道多少次用这段假话搪塞一样，姑娘闻言立刻松口气，边坐进车里边客套着让我先送闷大夫回家，她不急。我把其他人准备好的爱心小点心递过去，回说怎么着也是女士优先，再说也得讲先来后到嘛。
姑娘的家不算远，吃着点心和我轻声闲聊以免睡着。她听出我不是本地人，再三表示感谢之后又嘱咐我一定要注意做好防护。我对着后视镜笑着指指口罩，晃晃发的酒精消毒棉片：“肯定注意，我相信很快会过去的。”
我在武汉，并且学瞎子开起专车纯属偶然。本来只是查点儿事情，没想到封城给摞在了里面。小花说要想办法把我搞出去，我觉得没必要，何况也并没有催命的事情等着。之前出于省生活费的考虑，这次来住的是民宿，吃住都方便。闲得长毛刷博看到个免费接送医护的志愿小团体，一时好奇就加进去了。我算不上什么爱心人士，单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个热闹。于是被分配和别人搭伙倒着开，人歇车不歇，把效率发挥到最大。一日三餐胖大厨包了，闷油瓶基本都和我一起出门，跟副驾上睡觉。
没有拥堵，我比导航预计时间还提前了三分钟。小区全部都封闭了，姑娘在大门口下了车又跟我道谢才离开。我打开微信群找到新下的接送单，一边儿往过开一边儿和对方约好上车位置。
胖子发消息来喊回去吃晚饭，我回复他说等送完眼下这单。这次上车的是个中年护士，估计是累到极限了，再加上对这个小团体里面司机的信任，直接开门坐上后座，确认地址无误再说声“谢谢”，小点心都没吃就靠着睡着了，到目的地还是我喊醒的。
她住在武汉大学旁边的小区里，送她到了小区口转个弯儿，正好路过武大围墙。素日的高峰时段此时却冷冷清清，早过了往年开学时分，学校里却不闻嬉闹喧哗。只有金红色晚霞斜斜地泄在墙头上，伸出园外的大树枝丫上一点细微的嫩绿端得醒目，在这萧索之中倒把心给映暖了。
我把车停靠在路边，打开车窗透透气。二月中的天气，乍暖还冷，温凉带着潮意的晚风吹在脸上倒也舒服。闷油瓶醒了，递过保温杯来，水还是温热的。我啜饮两口呼出口气，跟他说：“在哪儿也都是待着，干脆在武汉度个假吧，樱花快开了。”